正值仲夏,明亮的晨光透过小窗口照射进来。比利看了看躺在自己旁边的外祖父。外公的眼睛是睁着的。每次比利起床他都醒着,他说老人没多少觉可睡。
热度: 676℃ |
相关语录
比利双手合十,闭上眼睛,说:“感谢上帝赐予这食物,阿门!”然后他喝了点儿茶,把油脂涂在面包上。爸爸那双淡蓝色的大眼睛越过报纸看着他。“往面包上撒点儿盐,”他说,“在井底下你会出汗。”
他的阴茎大小没什么变化,他称它“小鸡儿”。那东西还像以前一样,只有那么一小截,那么幼稚。他原指望它能在生日前夜开始变大,哪怕它四周的什么地方长出根黑毛毛也好,可他还是失望了。他最好的朋友汤米?格里菲斯跟比利同一天出生,他就不一样:嗓音已经变沙哑了,下嘴唇底下也长出一片黑绒毛,小鸡儿也长得跟大人一样了。这真让人丢脸。
自来水据说马上就通,有的矿工家里已经有了。比利觉得这简直是个奇迹,你只要一拧龙头就能接到一杯清水,再也不用提着桶子去街上的水塔接水了。但室内水管还没有通到威廉姆斯家住的威灵顿街。
他叫韦斯利,是在矿井下面被失控的道车轧死的,就是一种带轮子的运煤桶。比利穿上衬衫。这件衬衫是他昨天上学穿过的。今天是星期四,他每次都是星期日才换衬衫。不过,他有一条新裤子,这是他的头一条长裤,是用厚厚的防水棉布做的,人们管那种厚斜纹布叫“鼹鼠皮”。
比利下了床,只穿着衬裤。天冷的时候他穿衬衫睡觉,但时下英国正值炎炎夏日,连晚上都很暖和。他从床底拉出那只钵子,把盖子揭开。
比利在学校学到,之所以“大卫”在威尔士十分流行,是因为国家守护神就叫这个名字,就像“帕特里克”之于爱尔兰。区分这些“戴”并非靠他们的姓氏——整个镇子的姓氏不外乎就是琼斯、威廉姆斯、埃文斯和摩根这几个——而是根据他们的绰号。一旦你有了滑稽的诨名,正式的名字就很少有人叫了。比利的本名是威廉?威廉姆斯,于是大家叫他“比利乘二”。女人一般随丈夫的绰号,所以妈妈的称呼就是“戴同盟太太”。